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,由于深感一切有情生死流转的痛苦,毅然抛弃王宫生活,出家修道。当他明悟一切事物无不是因缘所生、生灭变化、互相依存,亲证了宇宙人生的真实相状后,成为一名觉者--佛陀。他证道以后,奔走于印度恒河两岸,说法四十九年,谈经三百余会。我国隋时天台智者大师,把这东流的一代圣教,判释为五时八教,就是讲说华严、阿含、方等、般若、法华涅槃五个时期以及顿、渐、秘密、不定四种教化仪式和藏、通、别、圆四种教化方法。这部《思益经》是与《维摩》、《宝积》、《楞伽》、《金光明》等经同为方等时所说。所谓“方等”,是方广、平等--实相妙理,横遍诸法,叫方广;竖该凡圣,叫平等。此经弘赞大乘,弹呵偏小,普令有情,同起无上菩提。
此经共有三译,元魏时菩提流支所译,名《胜思惟梵天所问经》,共六卷,并未分品;西晋时竺法护所译,名《持心梵天所问经》,共四卷十八品;本译白是根据姚秦时(若按正统,当是东晋)鸠摩罗什法师所译《思益梵天所问经》,亦是四卷十八品。三译文辞虽有繁简、显晦的不同,但基本上是大同小异。而鸠师博学多闻,兼善方言,所译文义显豁,辩才无碍,为历来所传诵。
兹将本经有关各品的内容和义理,作一简要提示,以供读者的参考。
当时,佛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,与许多大比丘僧及菩萨摩诃萨等在一起。《序品》中,首先由于网明菩萨之问,佛告以“若佛不加威神,众生无有能见佛身,亦无能问。网明体会到所谓”如来身者,即是无量、无边光明之藏;说法方便亦不可思议!“其时东方清洁国日月光如来座下的思益菩萨,发心要到娑婆世界供养、咨问释迦牟尼佛,并遵照日月光如来的教导,以”十法“游于娑婆国土:”于毁于誉,心无增减;闻喜闻恶,心无分别;于诸愚智,等以悲心……“。到后,顶礼佛足,以偈赞佛:”以大悲本愿,处斯秽恶土,若人于净国,持戒满一劫,此土须臾间,行慈为最胜……若人欲断缚,灭烦恼业罪,于此土护法,增益一切智。……于此烦恼处,能忍不可事,亦教他此法,其福为最胜。“都说明,在此五浊恶世修行,其功效胜过在诸佛净土,在《四法品》中,佛广说修菩萨行的基本要求,以种种”四法“开导众生。如说:”一者于诸众生起大悲心;二者精进不懈;三者信解生死如梦;四者正思量佛之智慧。菩萨有此四法,便能坚固其心而不疲倦。“又说:”一者,决定说诸法无我;二者,决定说诸生处无可乐者;三者,决定常赞大乘;四者,决定说罪福业不失。“这正说明,一切有为之法,都是苦、空、无常、无我、不净,而凡夫起惑造业,善恶业果不失。”假使百千劫,所作业不亡,因缘会遇时,果报还自受!“同时,亦说明菩萨在修持中,虽有种种逆境--”失利、恶名、毁辱、苦恼“,而无所畏惧,因为要磨练身心,得定开慧,无不以逆境为洪炉,以患难作资粮。在与大众相处,待人接物上,佛指示应该:”求法不求胜;恭敬心无骄慢;惟求法利,不自显现;教人善法,不求名利。“
在《分别品》中指出:”一切法离相名为正……若分别诸法,则入增上慢,随所分别,皆名为邪“。又说:佛”但为度妄想分别、生死涅槃二相者耳,此中实无度生死至涅槃者。“为什么呢?因为”诸法平等,无有往来,无出生死,无人涅槃“。这正如《圆觉经》所说:”生死涅槃,同于起灭;妙觉圆照,离于华翳。“此后,佛应思益菩萨所问,指出”见心相念念灭“,则能行于忍辱;并教导”能净身、口、意业“,是遍修菩萨之行;”信解诸法空,及无相无作,而不尽诸漏“,是遍修菩萨之行;对过去,未来及现在世,心无住著,”一切无分别“,是遍修菩萨之行。特别指出,学道之人若能以智慧觉照,知五阴诸法,不离真如,世间一切,即是实相,便能随缘应付,心无染著,虽有利衰、毁誉、称讥、苦乐的八风,亦能寂然不动。正如经中说:”诸法从缘生,自无有定性,若知此因缘,则达法实性。“在《解诸法品》中,佛为思益菩萨等无量大众,广说诸法实相,宣示无住妙旨,指出:凡著我、著人、著众生、著寿者、著有无、著生灭、著生死涅槃,皆是虚妄。若行者不住一切相,则住实际,”若有佛、若无佛,法性常住……“佛告诉梵天菩萨:”我所得法,不可见、不可闻、不可觉、不可识、不可取、不可著……无语无说,无有文字。“梵天深深体会到,诸佛如来成就未曾有法,证得如是”寂灭相法“,是为一切世间难信之法!为什么呢?因为这”寂灭相法“,是无实、无虚、无法、无非法,无生死、无涅槃,无善、无非善;乃至”虽有说法,而是法非可说相“。同时指出:”如来得是虚妄烦恼之性,而无法不得!“若人能信解如是法义,不惊疑、怖畏,是人对难信、难入的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能通利奉持,如说修行,自利利人。在《解诸法品之余》中,佛告诉大众,如来以三十二种大悲,救护众生。如说:”一切法无所有,而众生住于有见,如来于此而起大悲;一切法无住,而众生有住,如来于此而起大悲;…一切法离染,而众生有染,如来于此而起大悲;……一切法空,而众生堕于有见,如来于此而生大悲;一切法无相,而众生著于有相,如来于此而起大悲。“乃至”众生是产业、妻子恩爱之仆,于此危脆之物,生坚固想,欲令众生,知悉无常,如来于此而起大悲。“如来为救护众生,行此三十二种大悲,是故如来名为行大悲者;如果菩萨在众生中,常能修集此大悲心,便能培大福田,威德具足,于无上菩提,得不退转!
此经指示后世行人,发菩提心,破除我、法二执,而归于无相、无住、无念、无修、无得、无证。在《问谈品》中,佛开示:”诸有所行,皆是取相,无相分别,则是菩提。“;”诸有所得,皆是戏论,无戏论是菩提“;”能灭一切众生病故,名萨婆若(译为“一切种智”);能除一切烦恼习气故,名萨婆若;常在定故,名萨婆若。……“于是网明菩萨深有体会地说:”菩萨摩诃萨不应为功德利故,发菩提心,但为大悲心故,灭众生诸苦恼故,不自忧苦故,生诸善法故,解脱诸邪见故……发菩提心。“又说:”菩萨不应于众生求其恩报……又于苦乐心不倾动!在《谈论品》中,文殊师利菩萨也告知梵天说:“不起、不受、不取、不舍诸法者”,才能随学如来。“无我、无我所者”,才是快乐之人,“若菩萨知一切发非发、一切法非法,一切众生非众生,是名菩萨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。”
此后,便由各位菩萨广说怎样才可称为菩萨。度众生菩萨说:“譬如桥船,渡人不倦,无有分别”,是名菩萨;观世音菩萨说:“称其名者,得免众苦”,是名菩萨;那罗延菩萨说:“若菩萨不为一切烦恼所坏”,是名菩萨;不可思议菩萨说:“若菩萨知心相不可思议,无所思惟分别”,是名菩萨;心无碍菩萨说:“若菩萨于一切烦恼众魔,而不嗔碍”,是名菩萨;宝月童子说:“若菩萨常修童子梵行,乃至不以心念五欲,何况身受”,是名菩萨;文殊师利菩萨也说:“若菩萨虽说诸法而不起法相,不起非法相”,是名菩萨。这时,佛告等行菩萨:“若菩萨能代一切众生受诸苦恼,亦复能舍一切福事与诸众生,是名菩萨。”
由于万法不离自性,平等无有差别,这是“诸法实相”的真实含义。所以《仂行品》上说:一切法平等无有差别,是诸法实相义。……诸佛虽以文字有所言说,而于实相无所增减。“又说:”诸佛世尊通达诸法性相如故,说名如来正遍知者。“在《志大乘品》上,特别开示:”阴、界、入即是,离是无菩提。“说明烦恼即是善提,生死不异涅槃,全妄即真,全相即性,于此二法,不一不异。所谓:”若二则有为,非二则无为,离是二边者,是名行菩提。“由于安住实相,寂照不二,既不著我、我所,也不著法、著空,正象经说:”诸佛慧无碍,不著法、非法。“所以能以无相智慧,修于六度:在修布施中,”布施及菩提,不住是二相“;修持戒中,”悉除一切恶,通达于善法,持戒及毁戒,不得此二相“;修忍辱中,”已度忍辱岸,能忍一切恶……若节节解身,其心终不动“;修精进中,”思维一切法,知皆如幻化,不得坚牢相,观之如虚空“;修禅定时,”威仪无变异,恒乐于禅定“;修智慧时,”善知因缘法,远离二边相,知是烦恼因,亦知是净因……无量智慧光,知诸法实相,无暗无障碍,是行菩提道“。在《等行品》中,佛解答不退转天子之问:所谓”随法行者,不行一切法“。”于一切法无忆念、无分别、无所行“。这所谓”无所行“,就是一切无所著。虽行一切法,而不著一切行,实是修心、降心的重要关键!在《授不退转天子记品》中,佛告梵天:”过去心已死,未来心未至,现在心无住。若无住即住实相。“佛又告梵天:”菩萨成就如是法忍,虽示现一切所行,而无所染污……“佛告迦叶:”随诸众生根之利钝,令得解脱,有以小乘而得解脱,有以中乘而得解脱,有以大乘而得解脱。迦叶,又如大海渐渐转深,此诸菩萨亦复如是,向萨婆若渐渐转深。“并说:”善知诸法无去来,常住法性而不动,是见有为法皆空,增益大悲济众生;众生妄想起众苦,为欲度故修行道。“
综观全经,是以诸法实相、第一义空为经的主体。以依体起修,离一切相,修诸善法,无住无著,为修行宗要。以息妄想、分别,离我、法二执,达到我空、法空、空空的”三空"境界,为主要功用。总的来说,此经正是以菩提为正因,以大悲为根本,以方便为究竞的大乘法宝!
邵晓敢居士发菩提心,上求下化,献身于佛经语译工作有年。鉴于此经赞叹、弘扬一乘了义之教,而历史上似未闻有泣释、诠解者,因此在语译《八大人觉经》、《佛遗教经》、《圆觉经》、《维摩诘所说经》等之后,不畏艰巨,不辞劳瘁,又以白话对照形式,奋力续译此经,语句精炼,笔调清新,深入浅出,通俗易懂,有利于弘化与修证。《广东佛教》连载以后,在黄礼烈主编苦心筹划下,列入《广佛丛书》,出版赠阅。两仁者菩提行愿和无相智慧,真实不可思议!因此忘其谫陋,略序梗概。谨祝此大乘法宝,广为流布,法界含灵,共证菩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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