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名实业家张謇是通过他的门生江谦(江易园)与印光大师结缘的。
1925年,通过门生江谦的介绍,张謇给印光大师来了一封信表示敬仰之意。大师回信劝张先生念佛,信中说:“今接阁下华翰,见其曾看佛经,不知何者禅也,但觉净耳,不胜欣慰。足知阁下般若种子,殆非一佛二佛三四五佛所之所种者。夫禅至于不知,方是真禅,以见闻觉知,皆意识中事,唯其不知,方能灵光独耀,迥脱根尘,体露真常,即如如佛耳。净至于但觉,则全心是佛,全佛是心,心佛不二,心佛一如矣,否则何名但觉。阁下见解如此,已是超越近之学佛者万万
。倘再能生信发愿,回向往生,则上品莲台,当可独据。或恐阁下于禅净之所以然,佛力自力之大小难易,未能深知。谓既悟自心,当处便是西方,不须求生,则其误非浅。何以故,以凡夫纵能悟到极处,尚有无始以来之烦恼习气,未能顿断。烦恼习气若有一丝毫,便不能超出生死轮回之外,此仗自力了生死之难也。念佛法门,但具真信切愿,无论工夫之浅深,功德之大小,皆可仗佛慈力,带业往生。末世众生,欲了生死,不依此法,其难不可以喻矣。祈详读净土十要,净土圣贤录,自知光言不谬。若不以为谬,且无多暇,但息心详阅文钞,自可悉知矣。”谁知人命无常,张謇先生于1926年8月24日突然病逝。江易园居士接到张謇病逝的消息,立即致书印光大师请求为张謇安排佛七(念佛七天)追荐。当时,印光大师于八月初一离开普陀山赴南京上海去了,没有收到江居士的信。
八月初七,印光大师从南京回到到上海太平寺,收到江易园居士侄子江知源的信和给张謇打佛七的汇款。因太平寺正有一个佛七,所以江居士为张季直打的佛七无法在太平寺进行。大师于是到净业社,与关絅之居士商量在净业社打佛七。关居士说,净业社念佛僧人只有几位,但是居士很多。大师担心居士来多了,社里要补贴伙食费。关居士表示,稍微补贴一些,让大家参加念佛种善根也无妨。最后确定八月初七到十六举行佛七。
八月初八,大师收到由普陀山转来的江易园居士的信。信中请求八月初七至十三请十几位比丘为张謇打佛七,大师乃回信介绍自己的行程和在净业社安排佛七的计划。
八月初十,净业社起七,参加佛七的僧人有九位,男女居士,则有一百多位。晚上五点,净业社恭请印光大师为大家作开示,时间长达一小时五分钟。
大师开宗明义地说:“今天,是念佛七的第一日。我把佛七的来历,说与诸位听。现在打念佛七的地方很多,其所修方法及开示的言辞,大致亦复相同。我今先将此次念佛七的因缘说说。再将念佛的大纲说说。如此可以明白念佛宗旨之所在。否则根本未知,立不定脚跟。或随经教知识语言所转,以致捨此而修余法门也。念佛一法,如阿伽陀药。梵语阿伽陀,华言普生,亦云总治,以普生总治一切病故。念佛一法,能除八万四千烦恼,亦复如是。所以念佛法门,包罗万象。一切诸法,无不从此法界流。一切诸法,无不还归此法界。以其为诸法总持,故得无法不备,无机不收也。佛唯欲众生超凡入圣,了生脱死。然众生根机不一,心愿各别。或有众生求福求寿求财求子等,只要心诚求之,有求必应。此虽是世间法,然接引下根,渐种善根,故亦满愿。若论佛之本意,唯欲众生一心念佛,求生西方,仗佛慈力,临终接引往生西方。一得往生,便出三界轮回之苦。从兹渐进,以致成佛。方为念佛究竟实义。”
接着,大师了开示这次佛七的因缘,介绍江易园居士及其友人四次打佛七和李云书打佛七的感应事例,也介绍了江易园成立佛光莲社提倡念佛而感应卓著的事迹。然后开示了佛七念佛的纲领。大师指出:“以一句阿弥陀佛,即佛所证之无上菩提觉道。吾人若能以此名号自熏,久而久之,即能与佛气分相同。况此一句,无一人不能念。即或懒惰懈怠不肯念,闻大家念佛音声,亦有利益。两两比较,故胜于念经多多矣,以念佛最极简便。即不念佛者,闻佛音声,一历耳根,即种善根。由此一句佛号,灌入八识田中,将来遇缘即发。设使怨鬼恶病逼迫,念佛便能却之。所以凡具信心念佛的人,应当以此普劝修持。不独家人父子,应当劝导。即一切有缘之人,亦当如是劝导也。”
这次佛七在关絅之居士的支持下,八月初十开始,八月十六结束,取得了圆满成功。关絅之、施省之等净业社负责人,白天有事不能参加,但晚上有空也去参加佛七念佛。事后,江易园居士来信对大师的善巧方便表示感谢。
注释:
[1]张謇(1853-1926),字季直,号啬庵,清代状元,实业家,立宪派著名人物。他毕生从事实业和文化教育事业,1899年他一生事业的基础——南通大生纱厂投产出纱;1901年,与之相应的原棉生产基地——通海垦牧公司正式投产。接着他又创建了我国最早的博物馆——南通博物苑。组建全国农务联合会,办理江淮水利公司、江浙渔业公司等。辛亥革命后,他开始曾拥护袁世凯并组织统一党与国民党对立。1913年以60高龄,一度入熊希龄内阁,任农林、工商两部总长兼全国水利局总裁。1914年率实业团访美, 1915年袁世凯即将称帝时,他辞职回里,继续创办南通图书馆等文化事业,并先后还请梁启超、杜威(美国)以及梅兰芳、欧阳予倩等前往演讲或演出。1926年8月24日病逝,享年73岁。生前笔耕之勤,罕与相比。所作《柳西草堂日记》自20岁开始,止于70岁,共50年,还自订《啬翁年谱》、《张季子九录》及《张謇函稿》等。《增广印光法师文钞》卷二收录印光大师给张先生的信“复张季直先生书”。
摘自:《印光法师的故事》作者:余池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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